7旅

【RF】雪落归人

0202年了还在为RF哭泣

两年前的复古产物，一直忘记发出来

文笔感人，bug很多

OOC是我的，爱是他们的

我永远爱RF

TM=the machine

  一切都归于寂静

  在Samaritan终于被消灭后，在那颗导弹最终落下后，在一切都结束后，Harold感觉到自己的世界突然变得很寂静，如严冬的雪落般悄无声息。尽管TM最后孤注一掷的化为一把利剑斩杀了Samaritan，但她也给自己留下了后路——最原始的那串代码。那场无硝烟战争结束后，她开始重启自己。最后给特工肖打出的那一通电话似乎预示着一切尚未结束，但对于Harold来讲，随着那个人在导弹爆炸的火光中地离去，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就像Harold很久以前曾经设想过的一样，在自己最终不需要解决号码后，他可能会再次回到心爱的Grace的身边，与她相伴着度过自己的晚年。于是，在确认继承者小组能完美的解决号码后，他来到了意大利。他终于回到了她身边，她喜出望外如他所料，但他却没有自己意想中那么愉悦。面对着无数次在暗中悄悄注视的熟悉笑脸，他却意外地觉出一丝陌生感。“也许是因为长久的时间阻隔着我们。”他暗自心想。Harold对Grace道尽了一切真相，在诉说中，他才惊觉自己已经走过了这么漫长的路途。“但我不是孤身一人。”他欣慰到苦涩，到现在才对内心真正承认一直到最后，他都并不是自以为的孤身一人。Grace就像一个忠实的倾听者一样，从始至终，脉脉地注视着Harold，而Harold却像是透过她一直看向远方。

  “听上去你像是有了一个很好的朋友。”Grace回想起了很久之前她望着Harold的墓碑时跟牧师说到过，希望他能有好歹一个友人或者同事来看望他，不至于，那么的冰冷而孤独得死去。“是的，在那么长的时间里，他从未让我失望过，他是我的——知己。”似乎从很久之前他就这么想过，现在找到一个明确的形容词后，Harold微笑着说完了他的话。Grace没有放过他脸上的任何细节，那种包涵着无限思念和追忆的笑容，那双明亮却更显悲伤的眼眸，似乎不想是对着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而更像是……

  Grace一直都知道，Harold是个在感情上很含蓄的人。就像当年他向她求婚时候用的那本书，也好像当时恋爱时他为她准备的寻宝之旅，当时的她认为这很浪漫并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这些年来，他一直隐瞒着她，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在他多年后再次出现并带来了全部的真相后，她突然意识到她也许根本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他所背负的、所战斗的、所守护的——她到今天才第一次了解到，多年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个热爱艺术的他，这也许只是他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小兴趣。至少他所处的那片战场，她从未踏足过，所以连想象都匮乏。也许她是被他保护得太好了，但她又不自禁地想到，真正爱着一个人，是愿与他一起面对所有的一切。在那片他所处的战场上，是谁把他保护得这么好呢，是那个他一直提及的好友吗？那么Harold呢，也许他是了解自己的，但是在感情上含蓄又缺乏经验的他，真的是爱着我的吗，而不是错把对同类的欣赏认作爱情吗？

  Grace第一次对她和Harold之间的爱情产生怀疑，在她坚定了这么多年，那份当年在Greer咄咄逼人的追问下都没有动摇的感情，在真相面前，第一次显得这么脆弱不堪。

  在长久的沉默中，Harold看着Grace变幻不定的动摇神情，也意识到他们的感情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活在谎言中的感情终究会破灭的。”Harold并没有遗憾和绝望得接受了这个结果。他们最终都坦白了双方心中所想后，都意识到有些事情已经回不去了。两个人似乎并没有多少阻碍地就做回了最开始的朋友，Harold还是跟她谈论书籍和绘画艺术。Grace意识到这些无关痛痒的讨论能让Harold放松一点，而不显得像那天坦白真相时那么沉痛和死寂。“也许这样也不错，”Grace心想。这终究不是他所求，在Grace再三恳求后，Harold还是选择了离开。但在离开前，他接受了Grace的邀请，是让他来看她的画展。在画展上，Harold看到了很多Grace在纽约街头和公园的画作。他看着熟悉的风景，看着那片曾被他和那个人一起踏遍的土地，他们曾经无数次在纽约街头血战，也曾经在纽约城里像普通人一样散步遛狗。

  可惜与他共享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他比自己想象得更加疯狂地思念着他。

  哈罗德辞别格蕾丝之后，独自一个人在那些北欧国家里走走停停。他走过了很多很久以前就想来观赏的博物馆和艺术展，沉浸在纯艺术的氛围里他恍然觉得不久前刚结束的战争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那个人沙砾般粗糙而低沉的嗓音，那个人常年握枪而留茧的宽厚大手，那个人灰白的鬓角……哈罗德发现自己最近总是回忆起他们最后相见的那幕场景，他没有哪次更痛恨自己感情上的迟钝。明明对方就能在对面屋顶上沉着镇定地笑着对他诉说着感谢，他却只能大喊着对方的名字和一遍遍无力地说“No”。明明他有很多话想跟对方说，却哽咽到难以脱口而出。

  一个人的旅途似乎并不是很煎熬，尤其是还有TM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但是在一次TM尝试改用Mr. Reese的声音时，察觉到了哈罗德感情波动，于是TM立马噤声。那次哈罗德花了好长时间才平复了心口的钝痛，与听到Root声音不同的是，他胸中涌现了另一种更为强烈的感情。TM自知踩雷短时间内不敢在哈罗德面前出现，于是他得到了耳根清净的时间。

  哈罗德从漫长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从热闹的宴会中走神了很久。他这次是来应邀参加格蕾丝的订婚宴，看着宴会上格蕾丝笑容款款，哈罗德觉得没有把她牵扯进自己的一堆糟心事儿中真的是太好了。“Hello，哈罗德，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你。”看着面前坐下的皮尔斯，哈罗德突然心生不详。通常情况下，就像过去的图书馆小分队，皮尔斯他们出现的地方就是号码所在的地方，也就是危险的所在。“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格蕾丝，她置身于危险？”哈罗德觉得自己快要坐不住了。“放松，哈罗德，号码不是她。倒是我们难得相见，可以顺便喝一杯了。”皮尔斯试图安抚他，但似乎并没有见效。哈罗德在接下来的宴会中保持着难看的神色，不过观察了皮尔斯频频侧目的对象，哈罗德意识到他们收到的号码似乎是格蕾丝未婚夫那边的亲属。

  神思不属的哈罗德回到了自己公寓，宴会后强打起精神应对了格蕾丝的关怀，只说是自己脊柱旧病复发。这让他疲惫至极，一想到格蕾丝身边暗含的危险，他就难以置身事外，但是自己似乎已经没有立场去参与号码的解决。他也担心自己的打探和介入会破坏皮尔斯他们原先的计划，这让他无比的心焦。威廉·温士顿——这次号码的名字，是格蕾丝未婚夫家族中的一位长辈，但是一位很偏的远房亲戚，同通讯录上来看基本上已经很多年不跟本家族的人联系了。考虑到未婚夫家族大多数的人都已经迁居意大利，而那位威廉先生仍居住在美国，这已经大概率说明问题所在了。但是从他收到请柬和答复的时间来看，基本上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地想来参加了。他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和家族的人重续旧情吗，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就在哈罗德准备黑进某个机构仔细地探查这位威廉先生的时候，刺耳的电话铃响了起来。“哈罗德！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皮尔斯的声音不像是以往这么镇定，能让他这样不安，事态肯定已经很严重了。哈罗德没有犹豫地拿上了电脑就以瘸腿能走得最快速度来到了皮尔斯他们的安全屋，看着满地的血和沙发上躺着的Joey·Durban。“他腰上中枪了，我们在海外没有信任的医生。事态紧急，我得帮他处理伤口。哈罗德，你能不能帮忙接手一下技术协助。我们的人已经混进了他们的交易现场，你帮他看着定位和现场地图。”皮尔斯虽然慌张了一点，但还是有条不紊的交待了事项。

  “容我问一句，威廉·温士顿——我们的号码，是受害者还是犯罪者？”哈罗德一边接上线一边问皮尔斯。“就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来看，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是犯罪者，他根本不是来参加什么婚宴，他是用这个为掩饰来意大利走私毒品。”皮尔斯恨得牙痒痒。“怪不得我注意到他的银行账户里有一项海外流入的巨款，只不过我还没查清具体来源。”哈罗德想起之前查到的一些资料。“我们是黑进意大利的国家银行才查到的一些线索，威廉是代表他们走私团伙来意大利跟当地黑手党进行交易，今晚就是交易进行的时间，Joey就是因为这个受的伤。相信我，当威廉意识到意大利黑手党势力如此错综复杂的时候，他会后悔今天来到这里的决定。”皮尔斯说着就已经帮Joey处理好了伤口，他连忙来到电脑面前再次开始忙碌，“我得支援一下哈珀，她留在纽约正准备和NYPD一起端掉这个走私团伙，不过他们真是出乎意料的难缠。你帮忙看一下我们的人，我们现在暂时只能得到他和威廉的位置和交易现场的平面图，你如果听到枪响的话就可以跟他说撤退路线了。”

  哈罗德盯着地图上缓慢移动的红点，不禁有点出神，上次做这个工作好像还是在不久之前，但是那个时候在自己身边的人已经都……另一边传来的低喘声似乎让耳根有点发痒，哈罗德很快回过神来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皮尔斯说“我们的人”，他是谁呢？虽说监控被冲进来的黑手党很快弄坏了，但监控里那个一闪而过的背影真是无比的熟悉。哈罗德情不自禁地想起来当年TM损坏后重启时让自己看到格蕾丝的身影，这次难道也是这样吗？

  突然耳机中传来的密集枪声让他瞬间集中了精神，从地图上我们的人和威廉一起快速移动的位置来看，他已经顺利地找到了号码。“直走过三道门，从货梯下到一楼，左转一百米再右转三百米左右有个出口。”虽说这也是哈罗德想说的话，不过为什么就被皮尔斯抢先了呢，他把自己叫到这里来的目的真是奇怪中透着诡异，“你在那里把威廉交给警察，然后我们会来接应你，车牌是XXXXXX，显眼的大红色，千万不要找错了。”

  “……”看着哈罗德一言难尽的脸色，皮尔斯连忙道歉：“哈罗德，please——我们这边实在忙不过来了，哈珀还指望着我呢，你能帮我去接应一下我们的人吗，这是车钥匙！谢啦！”哈罗德心里暗自发誓他就帮他们最后一个忙，开着这辆红色的跑车，他实在很不理解为什么皮尔斯接个人的阵仗要弄的跟个去约会一样？

  把车停在警车包围圈外的一条街上，不管怎么说，红色跑车也实在是太显眼了，哈罗德是真没脸停在警车旁边。来人穿着黑色大衣裹着北欧寒冷冬夜的雪坐进了副驾驶，“罗根，你这车——”低沉暗含着浓烈调笑意味的熟悉嗓音冲向了哈罗德，他被震住了，只能呆呆地睁大着双眼看着来人。来人也是上了车后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事情已经不在他掌控范围之内了，他也以同样的震惊看着前面的人。哈罗德虽说面上已经呆楞住了，但是心中已经百转千回，皮尔斯诡异的帮忙请求和监控前一闪而过的熟悉背影，明明就算皮尔斯选择隐瞒，TM也应该早把这个消息告知他的，为什么？而且今晚皮尔斯的一举一动倒更像是有意透露……

  “John，你不愿意见到我！？”看着眼前久别重逢的人逐渐隐去了最开始的惊讶，别过了头让哈罗德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这样的沉默似乎已经代替了他的回答。“为什么？”哈罗德流露出了明显受伤的神情，他就这样让自己一直误认为他已经死去了，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是在怪我？虽然最后我扔下了你，一个人去楼顶。可是——”哈罗德突然开始怀疑自己，自己一直以来做错的事情数不胜数，难道是这些事让昔日好友不愿再接近自己了？“哈罗德，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怪你。”这是男人上车以来说的第一句话，带着明显安抚的意味，这让哈罗德冷静了下来。“如果不是对我失望的话，你为什么不愿意再次出现？”哈罗德执着于此。

  “一切结束后——我是指那枚导弹由TM修改了轨道路径，射偏了方向后——我曾尝试过向TM问起你的行踪，TM跟我说你前往了意大利。然后我想起来你的未婚妻格蕾丝也在这里，我希望你过得能幸福，哈罗德。这次只是被喊来帮忙，我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里瑟不紧不慢地解释着缘由，似乎这样能让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皮尔斯今天故意引我过来，你下一步就是回国然后再也不与我相见？”哈罗德回想起在最终决战前，TM曾经跟他计算过如果TM不存在的话，John·Reese的生命轨迹将是在失去所求和所爱之后葬身于茫茫的江水之中。

  想到这里，哈罗德就有点后怕，如果……如果两个人今晚没有再次相遇，也许里瑟会再次以同样的方式终结自己的生命？哈罗德抬眼瞧着里瑟满身的颓然之气，越发觉得自己心中所想是正确的。他不自觉的靠了过去，似乎想看得更加仔细一点，但里瑟扣住了他伸过来的手腕，加重了自己的语气：“Finch，你应该回到格蕾丝身边。”“Mr. Reese！为什么你会一直提到格蕾丝，她已经跟别人订婚了！”

  “什么？！”里瑟此时倒兜不住脸上的深沉，整个人显得就像炸毛的大猫。“我告诉了她全部的真相，然后我们就分手做回普通朋友了。”哈罗德只好解释道，“John，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格蕾丝？”此时哈罗德半个身子都已经从座位上探了出去，尝试近距离观察刚才一直试图躲闪视线的阴沉男人。距离这么近以后，哈罗德倒是看得清楚，里瑟下巴上多了很多没剃掉的胡须，看上去有点扎手，视线再往上就是一双灰蓝色的双眼。近距离看着那双眼，有点透明的质感，又有点像狼一样锐利——就像平时盯住猎物的时候。那么，我是他的猎物吗？哈罗德茫然地想着那双眼里的浓烈情绪，忽然此时心中涌上一种熟悉的感觉——就是在那次TM偶然使用里瑟声音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那种心头震动到疼痛的感觉。

  哈罗德忽然注意到男人并没有跟他对视，而是在看着自己眼睛更往下一点的位置，他在看什么呢？没有等哈罗德思考出答案，里瑟伸手摘掉了他的眼镜。哈罗德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一片模糊，身体被里瑟压回了驾驶座，后脑勺被他宽厚的大手垫着，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渐渐放大。里瑟看着哈罗德，看着他失去了眼镜就像失去了唯一对世界防御的武器一样脆弱而迷茫，这样偶尔流露的脆弱让里瑟对眼前人更加得珍惜。他一直都知道哈罗德坚强而勇敢，宁愿独自一个人面对也不想让同伴涉险。“可我是爱你的，我想与你一起承担。”里瑟心中回响着这句话。

  他们已经接吻很久了，等哈罗德察觉到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里瑟一向极具进攻性，当然也包括现在。他舌头舔舐着哈罗德嘴里的每一个角落，还卷着对方的舌头没有任何放过的余地。哈罗德的后颈倒是被里瑟保护得很好，没有一点压迫感。但是唇齿间的啧啧水声，实在是令人害羞。等到两人微微分开的时候，唇间似乎还扯出了条丝线，这可真是让哈罗德看着想要害羞到钻洞里去。两人靠得那样近，共同跳动的心脏，交缠着的呼吸，炙热的身体温度，都衬出了无比旖旎的氛围。

  “这就是我的原因，哈罗德。”里瑟低声喃喃。脱口而出的那瞬间，里瑟忽然不敢去看哈罗德的神情，他惊慌得似乎想撤离，但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他又重新回到两人距离咫尺的状态。等他意识到是什么之后，他双眼渐渐带上了戏谑的笑注视着眼前人。哈罗德承认刚刚接吻的时候自己感觉就像溺水的鱼，于是不自觉伸手搂住了里瑟的脖子，一直到刚才也没放开。

  就算哈罗德此时看不清里瑟的神情，也知道他在笑自己。哈罗德懊恼自己的行为，随即松开了手。里瑟回到了副驾驶座上，两个人捅破了窗户纸之后的气氛似乎不再像刚刚那么暧昧。尽管如此，哈罗德也觉得自己热得要命，心中似乎有团火在燃烧。哈罗德刚想去按下车窗好让自己舒服点，手就被里瑟按住了。“Finch，外面很冷。”里瑟似乎不是很理解他的行为。“Mr. Reese，都是你的错，你让我现在热得有点难受。”哈罗德懊恼之余连忙甩锅给始作俑者。“I am sorry，Harold.”里瑟下意识的道歉了。

  “Mr. Reese，我不太清楚——或者说不太确定，我们会发展成这种关系，我一直以为我们是知交好友。但是如果你指的是刚刚那种行为的话，我……并没有反感。但我还是希望下次你要做的话，提前征得我的同意会比较好。”哈罗德恢复了他妙语连珠的能力，但还是难得的迟疑了一下，“John，不要走，留在我身边。”

  “Absolutely，Harold.”